解读密尔关于《德·托克维尔的（论美国的民主）》
解读密尔关于《德·托克维尔的（论美国的民主）》
刘 珺
（天津师范大学 政治与行政学院，天津 300387）
摘 要：密尔写《论美国的民主》书评的目的是借助此书在英国的影响，向民众宣传民主是大势所趋，介绍民主政治的优点和危险，提出这些危险并非否认民主政治是人类进步中不可避免的后果，而是指出民主政治的弱点，同时指明保卫民主政治的各种方法和必须增添的纠正措施，借以充分发挥民主政治的有利条件，抵消或减轻不利于民主政治的种种因素。密尔在书评中从始至终都表露出对托克维尔的赞赏与认同，同时也表达了自己与托克维尔思想的分歧。
关键词：民主；平等；多数暴政；托克维尔；密尔
中图分类号：D09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13）02-0026-02
托克维尔与密尔的联系主要是二者的通信与密尔对托克维尔《论美国的民主》的书评。他们通信14次，通信内容主要围绕着《论美国的民主》书评展开。密尔写书评并非简单就书的内容来进行评论，而是将一些英国的现实情况与书中内容结合起来进行评论。托克维尔《论美国的民主》一书在英国大获成功，密尔写书评的目的是借助此书在英国的影响，向民众宣传民主是大势所趋，介绍民主政治的优点和危险，提出这些危险并非否认民主政治是人类进步中不可避免的后果，而是指出民主政治的弱点，同时指明保卫民主政治的各种方法和必须增添的纠正措施。而这也是《论美国的民主》想要传递的主旨。密尔也以这个主旨为理论出发点，构建自己的政治理论。密尔曾在自传中写道：“于是我准备仔细地研究这个政治理论，从此时起我的思想越来越与书中的理论相接近，虽然我后来实际政治信念的修正要经过许多念头，这只要比较一下我1835年所写和发表的第一篇对《美国民主政治》的评论和1840年所写的收在再版《论述与讨论》中的第二篇评论以及在《代议政治论》中的最后一次评论，就可以明白了。”[1]115
一、书评脉络
密尔对《论美国的民主》所写书评基本上依附于书的内容走字行文，紧紧跟随托克维尔的思路脉络。托克维尔在写作《论美国的民主》过程中始终没有忘记他的祖国。同样密尔在书评中也始终紧密结合英国的现实情况展开书评。密尔认同托克维尔考察美国后得出的结论：民主的进展既不能够也不应该被阻挡，这种不可抗拒的趋势不能够被阻止，但可以被引导，并被引向一个快乐的终点[2]11。
1.身份平等和民主是大势所趋
这个观点是托克维尔先生理论的出发点或者前提，而密尔准确把握了这个前提。在上卷中密尔呼吁英国的权势阶级要承认这种趋势。为了向英国读者证实这一不可抗拒的趋势，密尔除了引用托克维尔对这一趋势所作的历史回顾，还使用了英国社会自身中运作的力量，即财产、智力、联合行动的能力这三种因素由上层阶级向下层阶级延伸来证实这一趋势。
2.民主制与民主政府的优劣势和危险
密尔在上卷中概括了托克维尔关于民主制的有利趋势与有害趋势。在有利方面：首先，在所有政府中，只有民主政府的全面的、永远的目的是广大多数人的利益。其次，不能指望任何其他政府会这样服从广大人民，并且这样强烈地热爱广大人民。最后，由于它不仅为了人民而工作，而且比其他任何政府更全面地依靠人民，它就具有了一种其他任何政府不会同等拥有的造就和磨砺大众智慧的倾向。(国际政治论文 fanwen.oyaya.net)民主制的不利条件主要有两项：首先，它的政策比贵族制的政策更草率和短视。其次，多数的利益并不总是和所有人的利益相一致。因此多数的主权本身会产生一种对所有少数滥用权力的倾向[2]28。
在下卷中密尔也提炼出民主政府的优势和劣势。优势是：首先，促进了知识的传播，“活力、进取心和丰富的信息，这不是少数美国公民才拥有的东西，甚至不是多数美国公民才拥有的东西，而是所有美国公民拥有的东西。”[2]99密尔认为托克维尔的这个观点分毫不爽。其次，民主政府的另一政治优势是立法与行政过程是有利于最大多数人的利益。劣势是：在民主政府中，很少有人偏爱智力出众者，也很少有人希望这些人为公众服务，甚至有时还嫉妒这些人。因此民主政府缺乏一致的体系，长远的观点，或对长期目标的不懈追求。
密尔在上卷和下卷的书评中重复提及民主的危险。在上卷中，密尔谈到的民主制最严重的麻烦即多数的全能性。多数指一种针对意见而非人身行使的暴政，所有个性和思想观点的独立性会在公共舆论专横的重轭下匍匐下拜。结果导致谄媚风气盛行，对于与公众意见碰巧不同的少数的不宽容。在下卷中，密尔谈及到的危险指“多数的专制”，对思想而非肉体的暴政，也就是思想缺乏独立性。
3.纠正与引导之法
托克维尔就民主的劣势与危险找到的药方得到密尔的肯定，此外密尔在药方中也加入了自己认为可行的良药。
密尔在上卷中特别指出地方自治制度，认为这是美国民主的源头，是所有具有价值的重要事物的一个主要原因。美国的乡镇自治政府体系被托克维尔视为人民获得政治教育的主要手段，通过自治可以让一个民众政府获得自我维持的能力。“只有依靠管理地方事业的习惯，被运用到共同事业中的知识的扩散、智力的活跃才会出现在一个民族的大众中， 《解读密尔关于《德·托克维尔的（论美国的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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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 珺
（天津师范大学 政治与行政学院，天津 300387）
摘 要：密尔写《论美国的民主》书评的目的是借助此书在英国的影响，向民众宣传民主是大势所趋，介绍民主政治的优点和危险，提出这些危险并非否认民主政治是人类进步中不可避免的后果，而是指出民主政治的弱点，同时指明保卫民主政治的各种方法和必须增添的纠正措施，借以充分发挥民主政治的有利条件，抵消或减轻不利于民主政治的种种因素。密尔在书评中从始至终都表露出对托克维尔的赞赏与认同，同时也表达了自己与托克维尔思想的分歧。
关键词：民主；平等；多数暴政；托克维尔；密尔
中图分类号：D09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13）02-0026-02
托克维尔与密尔的联系主要是二者的通信与密尔对托克维尔《论美国的民主》的书评。他们通信14次，通信内容主要围绕着《论美国的民主》书评展开。密尔写书评并非简单就书的内容来进行评论，而是将一些英国的现实情况与书中内容结合起来进行评论。托克维尔《论美国的民主》一书在英国大获成功，密尔写书评的目的是借助此书在英国的影响，向民众宣传民主是大势所趋，介绍民主政治的优点和危险，提出这些危险并非否认民主政治是人类进步中不可避免的后果，而是指出民主政治的弱点，同时指明保卫民主政治的各种方法和必须增添的纠正措施。而这也是《论美国的民主》想要传递的主旨。密尔也以这个主旨为理论出发点，构建自己的政治理论。密尔曾在自传中写道：“于是我准备仔细地研究这个政治理论，从此时起我的思想越来越与书中的理论相接近，虽然我后来实际政治信念的修正要经过许多念头，这只要比较一下我1835年所写和发表的第一篇对《美国民主政治》的评论和1840年所写的收在再版《论述与讨论》中的第二篇评论以及在《代议政治论》中的最后一次评论，就可以明白了。”[1]115
一、书评脉络
密尔对《论美国的民主》所写书评基本上依附于书的内容走字行文，紧紧跟随托克维尔的思路脉络。托克维尔在写作《论美国的民主》过程中始终没有忘记他的祖国。同样密尔在书评中也始终紧密结合英国的现实情况展开书评。密尔认同托克维尔考察美国后得出的结论：民主的进展既不能够也不应该被阻挡，这种不可抗拒的趋势不能够被阻止，但可以被引导，并被引向一个快乐的终点[2]11。
1.身份平等和民主是大势所趋
这个观点是托克维尔先生理论的出发点或者前提，而密尔准确把握了这个前提。在上卷中密尔呼吁英国的权势阶级要承认这种趋势。为了向英国读者证实这一不可抗拒的趋势，密尔除了引用托克维尔对这一趋势所作的历史回顾，还使用了英国社会自身中运作的力量，即财产、智力、联合行动的能力这三种因素由上层阶级向下层阶级延伸来证实这一趋势。
2.民主制与民主政府的优劣势和危险
密尔在上卷中概括了托克维尔关于民主制的有利趋势与有害趋势。在有利方面：首先，在所有政府中，只有民主政府的全面的、永远的目的是广大多数人的利益。其次，不能指望任何其他政府会这样服从广大人民，并且这样强烈地热爱广大人民。最后，由于它不仅为了人民而工作，而且比其他任何政府更全面地依靠人民，它就具有了一种其他任何政府不会同等拥有的造就和磨砺大众智慧的倾向。(国际政治论文 fanwen.oyaya.net)民主制的不利条件主要有两项：首先，它的政策比贵族制的政策更草率和短视。其次，多数的利益并不总是和所有人的利益相一致。因此多数的主权本身会产生一种对所有少数滥用权力的倾向[2]28。
在下卷中密尔也提炼出民主政府的优势和劣势。优势是：首先，促进了知识的传播，“活力、进取心和丰富的信息，这不是少数美国公民才拥有的东西，甚至不是多数美国公民才拥有的东西，而是所有美国公民拥有的东西。”[2]99密尔认为托克维尔的这个观点分毫不爽。其次，民主政府的另一政治优势是立法与行政过程是有利于最大多数人的利益。劣势是：在民主政府中，很少有人偏爱智力出众者，也很少有人希望这些人为公众服务，甚至有时还嫉妒这些人。因此民主政府缺乏一致的体系，长远的观点，或对长期目标的不懈追求。
密尔在上卷和下卷的书评中重复提及民主的危险。在上卷中，密尔谈到的民主制最严重的麻烦即多数的全能性。多数指一种针对意见而非人身行使的暴政，所有个性和思想观点的独立性会在公共舆论专横的重轭下匍匐下拜。结果导致谄媚风气盛行，对于与公众意见碰巧不同的少数的不宽容。在下卷中，密尔谈及到的危险指“多数的专制”，对思想而非肉体的暴政，也就是思想缺乏独立性。
3.纠正与引导之法
托克维尔就民主的劣势与危险找到的药方得到密尔的肯定，此外密尔在药方中也加入了自己认为可行的良药。
密尔在上卷中特别指出地方自治制度，认为这是美国民主的源头，是所有具有价值的重要事物的一个主要原因。美国的乡镇自治政府体系被托克维尔视为人民获得政治教育的主要手段，通过自治可以让一个民众政府获得自我维持的能力。“只有依靠管理地方事业的习惯，被运用到共同事业中的知识的扩散、智力的活跃才会出现在一个民族的大众中， 《解读密尔关于《德·托克维尔的（论美国的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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